大 便
田黃(老撾石.壽山石)
這幾天提出臺北市公厠改用免治馬桶的政見,就見媒體鬧翻,想時常坐高鐵南北移動,許多高鐵店不都在使用,臺北市區公厠使用者至最底層的人,可能刺激許多人的僵化階層的護持心境。
想起1988年和顏文毅兄聊天,突然冒出「皇帝也要大便」的句子,有趣極了,就去詹福清廠裡搬一塊原石,裁了一方大印石就刻了,準備在新生畫廊展出,當時檳城李榮吉兄到師大來讀書,偶而來家鈐蓋印拓,見到就訂了,榮吉兄回馬來西亞也許久未見了。
1997年到西藏拍照,在札什倫布寺突然肚子不舒服,到處問喇嘛厠所在那裡,隨著到指的地方,儍眼了,所謂廁所大概有100公尺平方的草地,上面佈滿一坨坨的大便,數以萬計,幾乎找不到一個可以落腳蹲下的地方,勉強匆匆完事,此景終生難以忘懐。
大便,是日常小事,也是大事,養嬰兒時,每天最最重要的就是管他吃,還有管他拉,其他事情問題不大。扶持老人,每天最重要的,一樣的管吃管拉,其他都是小事,許多人每天起床後第一件事,就是等大便,暢通之後一天才開始。
大便這名稱不知誰取的,實在太厲害了,藝專時讀王梵志的詩:
我有一方便, 價值百匹練。
相打長伏弱, 至死不入縣。
他人騎大馬, 我獨跨驢子。
回顧擔柴漢, 心下較些子。
方便,佛教術語,意為用各種權宜辦法引導眾生進入於佛道。方爲方法,便為便用。方便法的運用需要攝於四攝法,
即慈悲、愛語、利行、同事。
方便在使用時常在前面冠上各種使用名詞,佛經中就有善巧方便、善權方便。
當年中山文藝奬作品中,就將方便前面加千萬兩個字——千萬方便,作品集拿給臺靜農先生看時,翻到這頁,停留一下,他説句子那來的,答是亂溱的,有沒有問題?他說不錯。
大大的方便,真的是有大智慧的人,才能對這人一生最重要的事,想出來這麼美妙的名詞。
這麼厲害的詞當然要刻,要找好石頭刻,最天然的人工,友生昌美石堆中選了方老撾田黃原石,後來到陽台壽山田黃溪的小石堆找一方壽山田黃小石,把玩略磨一下動手刻來,亦一大樂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