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二二八美展」
——走過二二八的藝術家和其意義
陳宏勉
計劃構想
國民政府遷台,在台灣近代史上,是一件非常重大的變革,其與過去鄭成功入台,日本政府殖民統治,都有同樣類似的經過,是將整個結構,由根源的改變一切,整個改變的歷程,在政體斷折式的轉換方式,當時的狀況,自然會產生悲壯慘痛的現象,這些現象從外在的傷痕,隨後烙入生命結構本體和同時經過明的、暗的相互抗衡較勁,這些傷痕經過時空不斷的轉移、開著不同的花朵,在各個不同的空間裡孕育出不同的果實。這種情形在台灣這塊土地上也曾演過若干次。
「二二八」這五十年前的事件,是擔負著日本政府殖民後的台灣社會,轉換成國民黨政府結構社會的交織點。這一個事件就是交織時所產的火花。這兩個結構體,一個是歷經原住民、荷蘭、西班牙人、明鄭閩南移民的逐漸混血後,再經日本大和文化調理過的體質;一個是所謂的中原文化,其實是因百餘年來整個大陸地域不安定,因緣際會的將大陸各地遊蕩流離素亂混合的雜牌軍。
「二二八事件」就是這兩個原本就極為複雜的族群融合的切入點,族群融合在全世界都是一個極為複雜麻煩的課題,所以如以「二二八」為主題來舉辦美展,其精神就應該從族群文化結構去探討,抽絲剝繭的去深入解構,再從藝術家走過「二二八」,就每個人性向不同,經此結構性的衝擊,其對此環境的衝擊,所產生不同的應對方式造成的不同結果,而各自反射在其作品上種種不同的現象,是研究此一課題最值得探討的。
「二二八」所牽涉的人文和族群非常的廣,不是單純的概念中販質私菸引起的械鬥的表面現象。而兩族群的衝突,又那只是單方的折損。當時本省籍、外省籍都死傷不少,也延續了隨後的白色恐怖,使整個台灣幾十年間都籠單在不可知的深層恐懼之中,國民政府用各方式去改造所有的族群單純化,但壓抑在地下的黨外的反抗力量,也時時與之相抗衡,道一切在社會的每一個層面都可以看得到,感覺得到,一直到了解嚴後,一切才鬆解許多。
「二二八」是一個歷史事件,如果生命是向前看的,那麼我們對待「二二八」,就必須要用歷史觀去解構,去面對它,去解開它的面紗,將歷史真真正正的呈現出來,使我們可以在陽光下更了解自己的歷史而健康成長,而不應該只將「二二八」扭曲成一個光環,有心的人隨時戴著它去來懂是為著自己的私利去利用,譬如找一群人來畫二二八,這就如同當年蔣介石時代天天叫人畫「反攻大陸,解救大陸同胞」一般,基本上在五十五歲以下,除死難者家屬外,差不多都是經第三手的資料而來,其中落差變化是很可怕的。以此落差反應在作品上去影響觀者,是不道德的,不是官方能做的。
一、二二八事件的文化歷史背景欲先了解其事件的發生,必須先了解其背景的差異性。
A. 台灣本體
a.日本殖民時期的文化現象(a)教育體系的介稻一
①各級學校的課程分析一西方藝術家已調整沿用近一個世紀的定律,在本地竟然能於十年內一一付諸實現,這種韌性恐怕比藝術成就更令人刮目相看。
究竞是什麼力量促使台灣的藝術家如此義無反顧地勇往直前?或許「使命感」可以作為最佳註解。缺乏歷史傳承之經驗並未動搖其追根溯源的濃厚興趣,他們就像一群歸鄉的遊子,試圖藉著故居的一草一木,尋回已久失散的記憶。於是我們看到一個值得玩味的現象:只要是有關鄉土的命題,不論來自美術史學者、展覽策劃人或畫廊經營者,藝術家們經常展現令人難以置信的高度熱忱和合作意願。
如果我們把近年在台灣各地舉辦之較具規模的展覽作一審視,將不難發現,政治及社會命題在展出頻率或作品數量上均佔有明顯優勢;
習慣傾向唯美的風景、靜物、花鳥,甚至純抽象題材已不再成爲「主流」,由於前述的改變,使許多人心中感到困惑;今日藝術家受到既定的命題規範,這和昔日藝術家被教廷,皇室支配的情況有何不同?此刻藝術家若仍堅持創作的「純粹性」,豈不自相矛盾?此外,他們又該如何向現代主義的革命前輩交待?
藝術家們都相當瞭解,所謂「創作風格」極可能窮畢生之力亦未必能如願覓得,因此對於偶爾遷就命題去進行創作這回事,倒也不致太過排斥。然而真正讓他們擔心的則是,在這樣的方式下創作,究竟能發揮多少創造力,以及作品到底還殘留多藝術性?的確,一件藝術品的呈現除了需要作者付出相對的時間外,攸關作品成敗的觀念和技巧往往是他們甘於漚心瀝血且引以為傲的。
事實證明,藝術家面對一個他們並不熟悉的命題,固然對個人而言是一項挑戰,但終究「壯烈成仁」的仍然佔多數,換句話說,藝術家可能獲得暫時的興奮和滿足,基本上對於他們的藝術成就可謂毫無助益。而這種「湊熱鬧」或「軋一腳」的心態,其實正是台灣近十年內整個社會現象的寫照。
話說回來,根據共同命題創作,若發展成為台灣藝壇之特色,也不算壞事;就如同水墨畫家多能勝任「現場揮毫」一般。少數人的質疑未必影響多數人的激賞和肯定,而且藝術的標準如果能適時降低,在那些長期被忽略且滿腹本騷的觀眾眼中,未嘗不是一件美事。廿世紀末由西方崛起的「後現代」思潮,對大多數台灣人而言,是一個陌生也未必感興趣的課題,但是藝術家自此放下身段以尋求觀眾的支持,應該是大家都樂於見到的。
我們相信今天在台灣,為數可觀的年輕藝術家正熱衷於有關政治、社會命題之創作,其時代背景與二〇年代之後於德國大放異彩的「表現主義」有與曲同工之妙;反戰情緒造就了讓今日德國人深以為傲的藝術風格,未知是否也能在長期封閉之後瞬間開放的台灣重燃火花。
值得安慰的是,藝術家們無論關心的重點是政治、社會、教育、環保、種族或人性,總不會忘記將創作思考融入對土地、環境的感情。這類隨時可能面臨被質疑、批判的做法,確實需要更多的智慧和勇氣;而這種兼顧理想與現實的抉擇,更是過去任何時代的藝術家皆不會、也無法做到的,由此看來,廿一世紀的台灣藝術應該值得觀眾們拭目以待。(作者爲藝術工作者)
圖表,②教科書
(b)官方文化活動的現象(c)民間文化活動的概況
b.日本殖民時期台灣美術活動的現象
(a)學院派美術的表現方式和傳承概況
(b)民間文人畫(南畫)的概況
(c)其他藝術(如彫刻、書法、刺繡⋯⋯)的概況(a)帝展、府展、台展的得獎記錄。
(e)當時各地畫會的活動情形
B. 中原文化的結構
* 國民政府文化教育體制的分析
* 中原各類藝術活動方式的分析
* 來台藝術家的屬性與其領域性概況
此項目展示以圖表、文件資料、書籍、照片來展示。
二、二二八事件當下的文物資料
三、參與展出的藝術家與藝術品
此項展出的藝術家,應在三十八年以前就在創作,已是藝術家,這些人在經歷整個事件之後,往往影饗其一生的創作方向與方法,將其光復前,四十、五十年代以後的作品一起陳列,可感受並可研究其心路歷程,以往所介紹二二八的畫家,都只是檯面上的少數,當我們翻開府展、台展,單就東洋、西洋兩類就各有近百位畫家,這不含其他項目的藝術家,如雕塑、文化繪畫、南畫、書法⋯⋯這一大群大都走過這段日子,為何過去總是遺忘道些人,不可思議。而大陸遷台的藝術家這個時期,甚至大陸時期的作品,都是直接影響以後的日子的。
a.二二八事件中受難藝術家的介紹
註:此類人物在參與事件,即已身亡,作品乃皆事件未發生時所創作。
b.事件當時的藝術品,大部份屬於媒體的文宣作品
註:此類作品大都為木版畫,作者創作發表後,不馬上離台即身亡。
c. 經過二二八事件的藝術家,找出三十八年之前的作品,及四十、五十年代,甚至更後期的代表性作品。
(a)台灣藝術家
(b)三十八年以前來台,經歷過此事件的大陸籍藝術家,並找出其師承、源流。
(c)尋求藝術家創作類別,除學院式油畫、東洋畫(膠彩)外,雕塑、書法、版畫⋯••等也應在找導整理
項目中,其所影響這塊土地的精神更為深刻。
四、配合的活動
a. 學術研討會
(a) 二二八事件溯源。
(b)二二八事件發生的經過及影響:
1. 人文社會方面
2. 政治經濟方面
(c)二二八事件對藝術家創作上的影響
(d)近年官方民間對二二八事件的努力概況
①二二八事件資料檔案蒐集、保存,整理和著作的概況
②近年來因「二二八事件」效應所製作的藝術品、紀念碑、紀念館和景觀等的探討。
b. 專題講座
(a)終戰前的台灣美術一一包括日本來台講學及各地有名無名長期短期造訪居住各地的畫家的美術動
態
(b)中原地區文化藝術的表現方式與活動溯源(c)二二八事件之後的台灣藝術家一一藝術家經歷
事件後的心路歷程
(d)二二八事件對台灣美術產生的變化
(e)新新人類與前輩畫家的互動
註:每場三小時
辦法:①先擬定各大方向的題目和各個階段的題目
②六個月前覓妥講座或座談
講者,並請他們在演講前2—3個月提出相關資料、論文以編印成冊,可先陳列書籍販賣處,供索取或販賣,做爲講前來聽密的功課或演講大綱。
③講演座談時,做好錄音,錄影、配合資料,做成影帶、cD,因此活動可製作成台灣美術史基本的研究史料彙集。
除供研究者購取外,亦可進入各級學校的課程系統等。
五、地點:公家〇〇美術館或博物館
六、日期:〇〇年一月一日~三月三十一日
七、人力資源:A. 美術館人員:
a. 負責藝術家民國三十四年之前與之後的作品蒐集、整理、編目
(a)藝術家的族群部份
1. 台灣籍
2. 大陸來台之各省籍
3. 日本籍或其他國籍
b.展覽及其他配合之硬體、軟體、媒體廣告宜傳設計聯繫事宜
B. 政府有關的學術機構、大專院校有關科系、民間史料對此系統有相當研究的專家學者。
a·美術史方面:台灣、大陸、日本這段時期各類藝術風格
* 教育史方面
* 政治史方面
* 美術活動方面:院展、府展、台展及其他民間藝術活動現象
* 事件後藝術家創作的心路歷程與畫風的演變
f·⋯⋯
註:展示的設計以系統條理分明,易懂清楚的方式,使大部份無導覽人員的時空,可以發揮展示最高效果。
另招募導覽義務人員,先接受整體的課程講習,最好在各級學校,都有人員參與,由學校自己的老師帶領他們自己學校的學生參觀,可分擔部份館方導覽人員不足,也使美術館有更大的向心人口。
八、導覽印刷品
* 海報、請柬
* 導覽小冊及摺頁
C.走過二二八藝術家與當時台灣美術簡史
D.講座及學術研討會的印刷
後記
前年,吳梅嶺先生在歷史博物館展出,我在整理他的作品和傳記時,才真的感受到這個虛幻的現象的悲哀,當我遍尋不著先生這段時期作品時,先生總說:當時時局太亂沒有什麼畫,隨後就不說了。
但之後約五十年代的畫,卻與當年台展的作品,不論媒材、題材上都南轅北轍。後來也訪查若干藝術家,都有相同的現象,先生這段時間後,就隱居鄉間,教書過日,學生甚至為他蓋了「梅嶺美術館」。一生創作無數,作品也相當好,但除居住的朴子地區外,就不再參加美術活動;其不若在台北同時期同份量的藝術家,在大專院校教書,有無數大專的學生,作品常在媒體發表。他幾乎被埋名,不見蹤跡,當我翻開當年府展台展圖錄時,就可感覺被找尋出發表的只是冰山的一角,而我們的政府單位就坐在辦公室中任其消失嗎?假如能讓這些被遺忘的藝術家的作品和心路歷程能被探討出來,應該才是研究此事件的藝術家的最可貴的地方,也是這半世紀來台灣族群融合的情況的最菁華的呈現。(作者爲藝術工作者)